我家原本只是这大溪村里最穷的一户。

村里有人考上了状元，可爹娘就想着生男娃。

结果接连三个都是女娃。

爹骂娘是生不出仔的母鸡，娘骂我们是赔钱货。

从我有记忆起，手里就拿着比我人高的扫帚。

大姐垫着凳子，才能堪堪够到灶台。

二姐的背篓遮住她上山的身影。

每日两餐，野菜和减半的杂粮。

直到我十岁那年，发生了一件大事。

爹和同村的猎户进山，想要自己猎取一些野味。

三日后，爹是被猎户扛着回来的。

满头鲜血，衣服都破了。

猎户说他喝醉了追着狐狸摔下了山。

我们轮流守着爹守了五日。

等他醒来后，第一件事就是问我们。

「书呢？」

爹昏迷的时候一直握着那本书不肯放。

迷糊时喊的还是书。

根本不管别的。

娘赌气说把书烧了。

可话落下，她就被爹扇了一巴掌。

「***！那么好的东西你也烧，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烧了！」

爹红着眼睛发火的样子像被激怒的野猪一样让人害怕。

娘直接从柜子里把那本书丢到了爹的脸上。

「你和你的书过去吧！」

爹轻柔抚摸着书，像是对待情人一样。

此后，爹就捧着那本书，不断上山。

田也不耕了。

娘去阻止，只是得了爹的一句怒骂。

「妇人短见，我们很快就能发财了。」

这句话被村里人传开了。

见到我们家的人都要嘲笑一番。

「泥腿子不种地，还想靠那本书发财，王贵大字不识几个，以为自己能考状元不成！」

「也不是不行啊，万一王贵成了我们村第二个状元呢！」